第251章 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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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那個地方
銀魚團長打電話時還特意背著秦耳，說話聲音也偷偷摸摸的。
秦耳真的很想告訴他，他的耳力很好，不止銀魚團長的說話聲，就是他手機對面那位的說話聲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銀魚團長重點告訴對方：“我們兒子發飆了，說如果我們再隱瞞他，他就精神控制我，讓我說出一切。而我精神力遠比不上他，到時候他要是真對我使用能力……你自己想想吧。”
對面女聲非常鄭重地問：“你確定他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4S級？”
銀魚團長偷瞄秦耳：“我確定。我甚至懷疑他的實力已經超過4S級，你忘了他被雷劈的事？網上都說他在渡劫，我覺得也很像。”
女聲沈默良久沒說話，被銀魚團長催促後才回覆：“你看著辦吧。”
“我看著辦？你要我怎麽看著辦？”
“你是一家之主你決定。”
“可你是咱家領導，我都聽你的呀。”
“就沒見過你這麽沒眼色的下屬。領導無法做決定的時候，你打算就這麽幹看著？”
“……行吧，那我就看著辦了。”
“嗯。”
秦耳以為兩人就就此掛掉電話，但銀魚團長黏黏糊糊地不肯掛，對面女聲也過了一會兒再次開口：“他……問我了嗎？”
銀魚團長小小聲：“問了，他很想你。你可是他母親，兒子又怎麽可能不想母親？”
秦耳：“……”
“再給我發幾張他的照片，尤其是他變成小猴崽崽的。”女聲要求。
“好的好的，我們兒子可愛吧~”銀魚團長眼睛笑成縫，滿腔炫耀：“可惜你只能看，不能摸，他有蹲到我肩膀上喲，我還摸到了他的背。小小的，背毛軟軟的，金色的小猴崽崽，可愛死了~”
女聲無比妒忌，毫不留情地掐斷電話，拒絕再被炫耀一臉。
銀魚團長擡頭，就看到秦耳正一臉無語地看他。
銀魚團長調整表情，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我要從哪裏說起呢，就從你出生前開始吧。你聽過曙光城嗎？”
秦耳挑眉：“你們是曙光的人？”
銀魚團長一聽秦耳這個問法就清楚了：“看來你知道曙光。那你知道多少？”
“這不正等著聽你說嗎？”秦耳聳肩。
銀魚團長整理思緒：“我和你母親在當時也算優秀青年，曙光大概觀察了我們一段時間，覺得我們的品德、想法和理念都比較符合曙光，就派了人接觸我們……”
那時恰逢秦耳母親陶桃發現自己懷孕，她和秦耳父親秦學兩人都是全變異者，有種隱約的直覺告訴她，她懷的這個孩子一定也是全變異者。
舊人類研究所喜歡研究全變異者，但也不是所有全變異者都會感興趣。
但陶桃很確定研究所一定會對她的孩子感興趣。因為兩個全變異者結合的事情本來就不多，能生出全變異子女的更是稀少。
偏偏一直有傳言說，兩個全變異者如果能自然孕育出一個新的全變異者，這個小全變異者的身體有很大可能會比父母更加進化。
因為全變異者就是進化比較完全的代表，但全變異者也無法逃脫基因崩潰和精神力暴動這兩種絕癥的魔掌，但所有人都堅信生物身體可以逐漸適應世界環境，讓自己一代比一代更適合這個世界。
自然，兩個全變異者就極有可能生出比上一代更進化的下一代。
陶桃不想自己的孩子剛生下來就被研究所帶走研究，更不想讓自己孩子被當成研究物長大。她那時就計劃帶著孩子脫離舊人類控制，但還沒有想出一個比較完美的計劃——她想帶孩子走，並不代表她希望她的孩子以後一直生活在逃亡中。
曙光接觸他們，讓夫妻倆看到了新的可能。
當然，一開始他們並不相信對方。作為情報人員，他們對曙光這個神秘組織並不陌生，但也不太了解。
雙方互相試探了將近四個月，眼看陶桃的肚子已經挺了起來，再也無法掩飾，夫妻倆也終於下定決心。
主要是曙光讓他們看到了曙光的實力，讓他們確信這個組織可以保護他們，尤其是保護他們的孩子。
曙光的建議是夫妻倆不要自己撫養孩子，把孩子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由組織派人暗中照顧，讓孩子在完全不知自己身世的情況下長大，夫妻倆也盡量不要接觸孩子。
瞞住自己，才能瞞住敵人。
曙光不但給出建議，還給出了具體的計劃書。
夫妻倆商討很久，又把計劃書中的內容改了又改，在秦耳出生前，終於確定了最終版的出逃計劃。
“曙光吸納你們是想要你們做什麽？”秦耳中途插話問。
銀魚團長，也就是秦學頓了頓，回答：“曙光有一種特殊的考察方式，他們可以初步判定某些人是否有晉升到4S級的資質。”
“哦？曙光為什麽這麽在意4S級，他們應該不止是為了吸納強者吧？”
“當然不是。”秦團長原本不太想說明這點，但這點偏偏很重要，如果現在不說清楚，後面的內容也會跟著模糊不清，到時候秦耳肯定還是會追問，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說清楚。
秦團長想定，先告訴秦耳：“我們在加入曙光後，有起誓有些事決不能在未經組織允許的情況下說出去，所以有些事我無法很明白地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去找曙光，加入他們。”
“嗯，我會去找曙光，你就先說說你知道以及你能說的事情。”秦耳含糊道。他會去找曙光問一些情況，但絕不會加入這個組織。
秦團長斟酌言辭：“曙光想要尋找有晉升4S級資質的人，主要是為了進入一個地方。他們認為那地方有讓人類徹底脫離兩絕癥、進化更完全的辦法。”
“地方？什麽地方？在哪裏？由誰控制？”秦耳問。
這些問題他無法回答。秦團長避開正面回答，看著秦耳說：“其實當你拿出治療兩絕癥的方法，還顯示出你掌握了除異能以外的特殊能力，曙光的人就懷疑你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秦耳眨眼：“我從出生到畢業找工作，難道不是一直在曙光的眼皮子底下？”
秦團長困難地道：“那個地方之所以讓曙光的人特別在意，就是因為那個地方有著一些非常神奇的能力。曙光一直懷疑天音教主就接觸過那個地方，並得到了那個地方的支援。原因就是天音教主有著一個非常神奇的能力，曙光認為這個能力就是那個地方賜給天音教主的。”
秦耳好奇：“什麽能力？”
秦團長覺得這件事應該能說，就說道：“曙光的人曾試圖殺死天音教主，他們也成功了。”
秦耳：“這才正常。百年時間曙光都不嘗試對天音教主動手，我才奇怪。”
秦團長：“可天音教主沒死，他又覆活了。”
秦耳並不是特別驚訝：“他有不死之力？還是能像鳳凰涅槃一樣浴火重生？”
秦團長攤手：“這誰知道呢。總之，曙光的人曾不止一次試圖殺死天音教主，但也不知道是殺錯了人，還是對方真的具有不死之力，包括曙光的最高頭領在內，一共對天音教主出手三次，且三次都能肯定把對方殺死了，但過段時間，天音教主又會出現。”
秦耳皺眉：“有嘗試過把屍體徹底銷毀嗎？比如完全焚燒成灰。”
秦團長很肯定地道：“有。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會如此忌憚天音教和天音教主。”
秦耳沈思片刻，“曙光有找到那個地方嗎？又是如何判斷對方是正是邪？”
秦團長：“我不知道曙光有沒有找到那個地方，那是曙光的最高機密。不過曙光內部有些達到3S頂峰的人會很快消失，有些人還能再出現，有些人則再也沒有出現過。”
秦耳心中一動，想到了杭山虎告訴他的，曙光高層突然集體失蹤、導致曙光內部被他叔父和天音教滲透及掌控的事。曙光高層集體失蹤會不會是去了那個地方？
“你知道曙光內部現在被第五軍軍長杭衛城以及天音教把控的事吧？”秦耳問。
秦團長發出嗤笑：“那就是曙光拋出來的誘餌，也是用來處理一些不安份者的垃圾箱。如果曙光真那麽容易被外人把控，你老子我現在也不可能完好地站在你面前。”
秦耳心裏對曙光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同樣，也對天音教的實力重新做了評估——能讓這樣的曙光忌憚到現在都沒能下手徹底鏟除的天音教，想來也不是那麽簡單。
其實想想天音教透露出來的一點事，比如他們能掌控惡念之種的孵化時間，能接觸惡念之種卻不會被影響太多，還有深入屋脊山對面弄來寄生蚊和黑毒草，以及他們強大的研究能力，這些都不是一個簡單的邪惡教派能做到的事情。
秦團長又道：“至於說那個地方是邪是正，這點真的很難判斷。根據曙光百年來的探索和研究，他們認為那地方似乎有點不分善惡，或者說人類的善惡對他們意義不大。那地方能賜予天音教主不死之力，也給了曙光某些高層一些幫助。”
“而且那地方還做了一些其他神奇的事情，只是受到那地方幫助的人大多對那地方諱莫如深，也許是因為誓約或其他，得到那地方好處的人從不提及那個地方。也就是曙光有人偶爾接觸到那地方，才知道了那個地方的存在。”
秦耳：“你接觸過那個地方嗎？”
秦團長苦笑搖頭：“沒有，我還沒有那個資格。”
秦耳突然問：“陶桃女士是不是已經接觸到那個地方？她現在是不是已經達到4S級？”
秦團長噎住，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可沒說，這都是你自己猜測出來的。不過你母親還沒有真正接觸到那個地方，她只是已經摸到了4S級的門檻，現在正在曙光內部進行特別培訓。如果她能真正晉升到4S級，就會被送去那個地方。”
秦耳身體放松，靠到椅背上：“這麽說，曙光忌憚天音教，不是忌憚天音教本身，而是忌憚天音教背後站著的那個地方，對嗎？”
秦團長深深點頭：“沒錯。曙光現在對那個地方也是一知半解，越是如此，他們越是不敢隨便動手。因為他們擔心……天音教的覆滅會導致整個人類社會的崩盤。”
秦耳：“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秦團長嘆息，苦笑：“你以為大災變後為什麽人類社會能恢覆得那麽快？甚至還研究出不少大災變前都沒能拿出來的黑科技，尤其是在人體和基因研究方面。”
秦耳懂了：“那個地方插手了人類社會發展？”
秦團長：“對也不對。那個地方確實通過某些人和某些組織，尤其是通過天音教，拿出了一些東西。另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百年來的農業發展一直停滯不前的事。大災變前那麽多農業知識積累，農業對人類又那麽重要，不可能百年來還無法改善整體農業情況。曙光懷疑，農業之所以會如此滯後，很可能是受到了人為影響。”
秦團長加重語氣：“百年來也出現過幾個很優秀的農學家，或本身異能與種植、改善環境有關，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剛嶄露頭角的時候消失了。這也是曙光化明為暗的原因之一，暗中調查不容易引人註意，並能悄悄拯救和吸收一些有可能消失的人才。”
秦耳：“你是說那個地方不希望人類把農業發展得很好？”
秦團長：“與其說那個地方在控制農業，不如說是在控制人類的人口。因為只有足量的食物才能養活更多的人。大災變後，存活的人類雖然百不存一，但也有六七千萬人活了下來。按照正常發展，百年下來，全人類又都在鼓勵生育，人口應該增長到至少四億。可現在全人類總人口才只有一億五千萬左右。”
秦耳明白了：“曙光是不是認為天音教就是那地方控制人類總人口的重要一環？”
秦團長默認。
秦耳手指頭點了點椅子扶手：“有點麻煩了。聽你的描述，感覺那地方有點像某種高級文明對人類的研究中心。”
秦團長再次苦笑：“也許那地方不止是在研究人類，也在研究整個藍星和藍星的所有生物。而我們想要了解那個地方，就得先打入那個地方。”
秦耳接口：“而進入那個地方的敲門磚就是達到4S級？”
秦團長重重點頭：“對。”
“你們到現在都不和我相認是不是覺得時機沒到？怕我實力沒到，知道太多容易沖動壞事？還是說你們、曙光懷疑我和那個地方有關，想要再觀察我一段時間？”秦耳直接問道。
秦團長：“……你說的原因都有。”
秦團長偷瞄秦耳，舔了舔嘴唇，問：“那麽你和那個地方有關系嗎？”
秦耳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在你提到那個地方之前，我壓根就不知道藍星還有這麽一個神秘的地方。”
秦團長當場就吐出一口長長的氣，但很快他又好奇地問：“那你治療兩絕癥還有畫符的本領，到底是跟誰學的？”
秦耳微微一笑：“鬼啊。死了很多很多年，變成鬼的大巫。”
“……”秦團長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低喃：“所以我們才沒有發現異常嗎。”
秦耳又問了秦團長一些事，秦團長能說的都說了。
剩下的事情，要麽秦團長也不清楚，要麽就是礙於誓約不能說，秦耳決定再去找曙光的高層聊聊。
“天色不早，海禦他們還在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秦耳起身，正要離開。
秦團長很想把兒子留下一起吃飯，但他也知道他們夫妻和這個孩子也就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強行親近，反而讓兒子不舒服，還不如就保持現在這樣。
“秦耳，還有件事……”
秦耳收回邁出的腳：“什麽事？”
秦團長只糾結了一秒，就把他心頭一直揣著的秘密說了出來：“這次屋脊山大賽，曙光懷疑背後就是那個地方推動。那個地方很可能想要借此機會挑選人類中天賦最好、實力最強的一批人。只是……”
“只是曙光不確定那地方挑選出這些天才是想要對人類的高手一網打盡，還是想要把他們吸納入那個地方進行培養。所以曙光也不知道該不該阻止這場大賽進行。”
秦團長看兒子不說話，抓下頭上一直戴著的帽子：“就算曙光想要阻止，他們也沒有辦法阻止。因為……”
秦耳點頭：“因為如果沒有這場屋脊山大賽，各勢力為了擴張地盤、搶奪資源，暗中又有人挑撥搞事的話，一定會在全人類範圍掀起大戰。到時候死的人會更多更多，搞不好整個人類社會的發展都會倒退。”
秦團長沈重道：“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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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魚團長打電話時還特意背著秦耳，說話聲音也偷偷摸摸的。
秦耳真的很想告訴他，他的耳力很好，不止銀魚團長的說話聲，就是他手機對面那位的說話聲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銀魚團長重點告訴對方：“我們兒子發飆了，說如果我們再隱瞞他，他就精神控制我，讓我說出一切。而我精神力遠比不上他，到時候他要是真對我使用能力……你自己想想吧。”
對面女聲非常鄭重地問：“你確定他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4S級？”
銀魚團長偷瞄秦耳：“我確定。我甚至懷疑他的實力已經超過4S級，你忘了他被雷劈的事？網上都說他在渡劫，我覺得也很像。”
女聲沈默良久沒說話，被銀魚團長催促後才回覆：“你看著辦吧。”
“我看著辦？你要我怎麽看著辦？”
“你是一家之主你決定。”
“可你是咱家領導，我都聽你的呀。”
“就沒見過你這麽沒眼色的下屬。領導無法做決定的時候，你打算就這麽幹看著？”
“……行吧，那我就看著辦了。”
“嗯。”
秦耳以為兩人就就此掛掉電話，但銀魚團長黏黏糊糊地不肯掛，對面女聲也過了一會兒再次開口：“他……問我了嗎？”
銀魚團長小小聲：“問了，他很想你。你可是他母親，兒子又怎麽可能不想母親？”
秦耳：“……”
“再給我發幾張他的照片，尤其是他變成小猴崽崽的。”女聲要求。
“好的好的，我們兒子可愛吧~”銀魚團長眼睛笑成縫，滿腔炫耀：“可惜你只能看，不能摸，他有蹲到我肩膀上喲，我還摸到了他的背。小小的，背毛軟軟的，金色的小猴崽崽，可愛死了~”
女聲無比妒忌，毫不留情地掐斷電話，拒絕再被炫耀一臉。
銀魚團長擡頭，就看到秦耳正一臉無語地看他。
銀魚團長調整表情，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我要從哪裏說起呢，就從你出生前開始吧。你聽過曙光城嗎？”
秦耳挑眉：“你們是曙光的人？”
銀魚團長一聽秦耳這個問法就清楚了：“看來你知道曙光。那你知道多少？”
“這不正等著聽你說嗎？”秦耳聳肩。
銀魚團長整理思緒：“我和你母親在當時也算優秀青年，曙光大概觀察了我們一段時間，覺得我們的品德、想法和理念都比較符合曙光，就派了人接觸我們……”
那時恰逢秦耳母親陶桃發現自己懷孕，她和秦耳父親秦學兩人都是全變異者，有種隱約的直覺告訴她，她懷的這個孩子一定也是全變異者。
舊人類研究所喜歡研究全變異者，但也不是所有全變異者都會感興趣。
但陶桃很確定研究所一定會對她的孩子感興趣。因為兩個全變異者結合的事情本來就不多，能生出全變異子女的更是稀少。
偏偏一直有傳言說，兩個全變異者如果能自然孕育出一個新的全變異者，這個小全變異者的身體有很大可能會比父母更加進化。
因為全變異者就是進化比較完全的代表，但全變異者也無法逃脫基因崩潰和精神力暴動這兩種絕癥的魔掌，但所有人都堅信生物身體可以逐漸適應世界環境，讓自己一代比一代更適合這個世界。
自然，兩個全變異者就極有可能生出比上一代更進化的下一代。
陶桃不想自己的孩子剛生下來就被研究所帶走研究，更不想讓自己孩子被當成研究物長大。她那時就計劃帶著孩子脫離舊人類控制，但還沒有想出一個比較完美的計劃——她想帶孩子走，並不代表她希望她的孩子以後一直生活在逃亡中。
曙光接觸他們，讓夫妻倆看到了新的可能。
當然，一開始他們並不相信對方。作為情報人員，他們對曙光這個神秘組織並不陌生，但也不太了解。
雙方互相試探了將近四個月，眼看陶桃的肚子已經挺了起來，再也無法掩飾，夫妻倆也終於下定決心。
主要是曙光讓他們看到了曙光的實力，讓他們確信這個組織可以保護他們，尤其是保護他們的孩子。
曙光的建議是夫妻倆不要自己撫養孩子，把孩子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由組織派人暗中照顧，讓孩子在完全不知自己身世的情況下長大，夫妻倆也盡量不要接觸孩子。
瞞住自己，才能瞞住敵人。
曙光不但給出建議，還給出了具體的計劃書。
夫妻倆商討很久，又把計劃書中的內容改了又改，在秦耳出生前，終於確定了最終版的出逃計劃。
“曙光吸納你們是想要你們做什麽？”秦耳中途插話問。
銀魚團長，也就是秦學頓了頓，回答：“曙光有一種特殊的考察方式，他們可以初步判定某些人是否有晉升到4S級的資質。”
“哦？曙光為什麽這麽在意4S級，他們應該不止是為了吸納強者吧？”
“當然不是。”秦團長原本不太想說明這點，但這點偏偏很重要，如果現在不說清楚，後面的內容也會跟著模糊不清，到時候秦耳肯定還是會追問，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說清楚。
秦團長想定，先告訴秦耳：“我們在加入曙光後，有起誓有些事決不能在未經組織允許的情況下說出去，所以有些事我無法很明白地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去找曙光，加入他們。”
“嗯，我會去找曙光，你就先說說你知道以及你能說的事情。”秦耳含糊道。他會去找曙光問一些情況，但絕不會加入這個組織。
秦團長斟酌言辭：“曙光想要尋找有晉升4S級資質的人，主要是為了進入一個地方。他們認為那地方有讓人類徹底脫離兩絕癥、進化更完全的辦法。”
“地方？什麽地方？在哪裏？由誰控制？”秦耳問。
這些問題他無法回答。秦團長避開正面回答，看著秦耳說：“其實當你拿出治療兩絕癥的方法，還顯示出你掌握了除異能以外的特殊能力，曙光的人就懷疑你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秦耳眨眼：“我從出生到畢業找工作，難道不是一直在曙光的眼皮子底下？”
秦團長困難地道：“那個地方之所以讓曙光的人特別在意，就是因為那個地方有著一些非常神奇的能力。曙光一直懷疑天音教主就接觸過那個地方，並得到了那個地方的支援。原因就是天音教主有著一個非常神奇的能力，曙光認為這個能力就是那個地方賜給天音教主的。”
秦耳好奇：“什麽能力？”
秦團長覺得這件事應該能說，就說道：“曙光的人曾試圖殺死天音教主，他們也成功了。”
秦耳：“這才正常。百年時間曙光都不嘗試對天音教主動手，我才奇怪。”
秦團長：“可天音教主沒死，他又覆活了。”
秦耳並不是特別驚訝：“他有不死之力？還是能像鳳凰涅槃一樣浴火重生？”
秦團長攤手：“這誰知道呢。總之，曙光的人曾不止一次試圖殺死天音教主，但也不知道是殺錯了人，還是對方真的具有不死之力，包括曙光的最高頭領在內，一共對天音教主出手三次，且三次都能肯定把對方殺死了，但過段時間，天音教主又會出現。”
秦耳皺眉：“有嘗試過把屍體徹底銷毀嗎？比如完全焚燒成灰。”
秦團長很肯定地道：“有。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會如此忌憚天音教和天音教主。”
秦耳沈思片刻，“曙光有找到那個地方嗎？又是如何判斷對方是正是邪？”
秦團長：“我不知道曙光有沒有找到那個地方，那是曙光的最高機密。不過曙光內部有些達到3S頂峰的人會很快消失，有些人還能再出現，有些人則再也沒有出現過。”
秦耳心中一動，想到了杭山虎告訴他的，曙光高層突然集體失蹤、導致曙光內部被他叔父和天音教滲透及掌控的事。曙光高層集體失蹤會不會是去了那個地方？
“你知道曙光內部現在被第五軍軍長杭衛城以及天音教把控的事吧？”秦耳問。
秦團長發出嗤笑：“那就是曙光拋出來的誘餌，也是用來處理一些不安份者的垃圾箱。如果曙光真那麽容易被外人把控，你老子我現在也不可能完好地站在你面前。”
秦耳心裏對曙光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同樣，也對天音教的實力重新做了評估——能讓這樣的曙光忌憚到現在都沒能下手徹底鏟除的天音教，想來也不是那麽簡單。
其實想想天音教透露出來的一點事，比如他們能掌控惡念之種的孵化時間，能接觸惡念之種卻不會被影響太多，還有深入屋脊山對面弄來寄生蚊和黑毒草，以及他們強大的研究能力，這些都不是一個簡單的邪惡教派能做到的事情。
秦團長又道：“至於說那個地方是邪是正，這點真的很難判斷。根據曙光百年來的探索和研究，他們認為那地方似乎有點不分善惡，或者說人類的善惡對他們意義不大。那地方能賜予天音教主不死之力，也給了曙光某些高層一些幫助。”
“而且那地方還做了一些其他神奇的事情，只是受到那地方幫助的人大多對那地方諱莫如深，也許是因為誓約或其他，得到那地方好處的人從不提及那個地方。也就是曙光有人偶爾接觸到那地方，才知道了那個地方的存在。”
秦耳：“你接觸過那個地方嗎？”
秦團長苦笑搖頭：“沒有，我還沒有那個資格。”
秦耳突然問：“陶桃女士是不是已經接觸到那個地方？她現在是不是已經達到4S級？”
秦團長噎住，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可沒說，這都是你自己猜測出來的。不過你母親還沒有真正接觸到那個地方，她只是已經摸到了4S級的門檻，現在正在曙光內部進行特別培訓。如果她能真正晉升到4S級，就會被送去那個地方。”
秦耳身體放松，靠到椅背上：“這麽說，曙光忌憚天音教，不是忌憚天音教本身，而是忌憚天音教背後站著的那個地方，對嗎？”
秦團長深深點頭：“沒錯。曙光現在對那個地方也是一知半解，越是如此，他們越是不敢隨便動手。因為他們擔心……天音教的覆滅會導致整個人類社會的崩盤。”
秦耳：“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秦團長嘆息，苦笑：“你以為大災變後為什麽人類社會能恢覆得那麽快？甚至還研究出不少大災變前都沒能拿出來的黑科技，尤其是在人體和基因研究方面。”
秦耳懂了：“那個地方插手了人類社會發展？”
秦團長：“對也不對。那個地方確實通過某些人和某些組織，尤其是通過天音教，拿出了一些東西。另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百年來的農業發展一直停滯不前的事。大災變前那麽多農業知識積累，農業對人類又那麽重要，不可能百年來還無法改善整體農業情況。曙光懷疑，農業之所以會如此滯後，很可能是受到了人為影響。”
秦團長加重語氣：“百年來也出現過幾個很優秀的農學家，或本身異能與種植、改善環境有關，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剛嶄露頭角的時候消失了。這也是曙光化明為暗的原因之一，暗中調查不容易引人註意，並能悄悄拯救和吸收一些有可能消失的人才。”
秦耳：“你是說那個地方不希望人類把農業發展得很好？”
秦團長：“與其說那個地方在控制農業，不如說是在控制人類的人口。因為只有足量的食物才能養活更多的人。大災變後，存活的人類雖然百不存一，但也有六七千萬人活了下來。按照正常發展，百年下來，全人類又都在鼓勵生育，人口應該增長到至少四億。可現在全人類總人口才只有一億五千萬左右。”
秦耳明白了：“曙光是不是認為天音教就是那地方控制人類總人口的重要一環？”
秦團長默認。
秦耳手指頭點了點椅子扶手：“有點麻煩了。聽你的描述，感覺那地方有點像某種高級文明對人類的研究中心。”
秦團長再次苦笑：“也許那地方不止是在研究人類，也在研究整個藍星和藍星的所有生物。而我們想要了解那個地方，就得先打入那個地方。”
秦耳接口：“而進入那個地方的敲門磚就是達到4S級？”
秦團長重重點頭：“對。”
“你們到現在都不和我相認是不是覺得時機沒到？怕我實力沒到，知道太多容易沖動壞事？還是說你們、曙光懷疑我和那個地方有關，想要再觀察我一段時間？”秦耳直接問道。
秦團長：“……你說的原因都有。”
秦團長偷瞄秦耳，舔了舔嘴唇，問：“那麽你和那個地方有關系嗎？”
秦耳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在你提到那個地方之前，我壓根就不知道藍星還有這麽一個神秘的地方。”
秦團長當場就吐出一口長長的氣，但很快他又好奇地問：“那你治療兩絕癥還有畫符的本領，到底是跟誰學的？”
秦耳微微一笑：“鬼啊。死了很多很多年，變成鬼的大巫。”
“……”秦團長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低喃：“所以我們才沒有發現異常嗎。”
秦耳又問了秦團長一些事，秦團長能說的都說了。
剩下的事情，要麽秦團長也不清楚，要麽就是礙於誓約不能說，秦耳決定再去找曙光的高層聊聊。
“天色不早，海禦他們還在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秦耳起身，正要離開。
秦團長很想把兒子留下一起吃飯，但他也知道他們夫妻和這個孩子也就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強行親近，反而讓兒子不舒服，還不如就保持現在這樣。
“秦耳，還有件事……”
秦耳收回邁出的腳：“什麽事？”
秦團長只糾結了一秒，就把他心頭一直揣著的秘密說了出來：“這次屋脊山大賽，曙光懷疑背後就是那個地方推動。那個地方很可能想要借此機會挑選人類中天賦最好、實力最強的一批人。只是……”
“只是曙光不確定那地方挑選出這些天才是想要對人類的高手一網打盡，還是想要把他們吸納入那個地方進行培養。所以曙光也不知道該不該阻止這場大賽進行。”
秦團長看兒子不說話，抓下頭上一直戴著的帽子：“就算曙光想要阻止，他們也沒有辦法阻止。因為……”
秦耳點頭：“因為如果沒有這場屋脊山大賽，各勢力為了擴張地盤、搶奪資源，暗中又有人挑撥搞事的話，一定會在全人類範圍掀起大戰。到時候死的人會更多更多，搞不好整個人類社會的發展都會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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